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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講主題：菊花與劍

一、絕非厭世的自殺

三島由紀夫是為了宣揚天皇信念而切腹。
回到歷史現場，讀到天人五衰的最後兩三章，是三島在死前的幾小時創作完成。
在那當中我們試圖尋找一些自殺的預言，卻看不到計畫性自殺者應有的倉促或強烈憂鬱，反而仍舊看到對世界的熱情。
三島的邏輯是，正因為對世界仍有熱情，所以要自殺。
→我們不能用已身對於死亡or自殺的認知，來看到三島，或其作品。

二、禁色與第32章
三、精神與肉體的無從統一
四、表現與行為的落差

禁色是三島28歲完成的作品，描寫一個老作家以自殺做結尾，其中主角"檜俊輔"的思想與角色，似乎可以跟三島的
自殺做一連結。三島早在年輕時就已埋下一些線索。

禁色大致的內容是，檜俊輔提出一種惡德建議給南悠一，勸南悠一利用自身巨大的優勢條件，造成女人巨大的痛苦，
並從中享受那種至高無上的權力。

Relax, It's Fedex

概念
把貨物交給Fedex，就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選擇以什麼素材去詮釋概念
無法讓人放心的快遞公司，送了件並不表示事情完成。
利用員工怕扛責任的態度，說明如果你把事情交給Fedex，再難搞的老闆都會對你、對Fedex放心。

以R.(相關性)、O.(原創性) 、I.(衝擊力)進行解析
R.7分。公司快遞，場景為辦公室，將員工的工作態度誇大化，非常有趣。闡述員工在面對「高標準的」要求時，透露的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職場現象。

O. 8分。一般來說快遞都強調「快速」or「拉近距離」，Fedex用了一個反面的角度出發。如果夠快、夠準確，延伸的消費者利益不光是效率，還有老闆的信賴。

I. 8分。整支TVC最經典的部分在於，員工假扮成各種「無生物」以逃避責任，跟男主角的「輕鬆自若」形成強大對比。

今天上課楊照還沒有進入這兩本書的內容
主要先說明這個課程的意義: 就是要大家多讀書
即使沒來上課
能把他指定的書讀完，他的使命其實就完成了

我在網路上找到楊照曾在別的閱讀活動的指定書單:
1.《夢的解析》，西格蒙德‧佛洛伊德/著，孫明之/譯，貓頭鷹，2000。
2.《尤利西斯》(上下二冊)，詹姆斯．喬伊絲/著，貓頭鷹，1999。
3.《卡夫卡短篇傑作選》，卡夫卡 著，葉廷芳/譯，志文，1996。
4.《西方的沒落》，O.Spengler/著，陳曉林/譯，遠流，1992。
5.《魔戒》，托爾金/著，朱學恒/譯，聯經出版公司，2001。
6.《瘋癲與文明》，傅柯/著，劉北成/譯，桂冠，1992。
7.《第二性》，西蒙．波娃/著，陶鐵柱/譯，貓頭鷹，1999。
8.《東方主義》，愛德華‧薩依德(Edward W. Said)/著，王志弘，王淑燕，莊雅仲等/譯，立緒，1999。
9.《正義論》，羅爾斯（J. Rawls）/著，李少軍等/譯，桂冠。
10.《杜拉克：管理的使命/實務/責任》(套裝)，彼得‧杜拉克，天下生活，2002。
11.《胡桃裏的宇宙》，史蒂芬．霍金/著，葉李華/譯，大塊文化，2001。
不過前5期文學堂的指定書單是哪10本，我會再問問
基本上都是19世紀~20世紀初西方經典文學作品

今天上課討論的是三島由紀夫的豐饒之海
敘述三島由紀夫的成長背景、與川端康成的成長背景不同之處
以造成他們在作品上的極大差異

其實三島由紀夫跟川端康成的作品我都看過
不過都沒看完，就靜靜地躺在書架上了
如果不去了解作者生長背景的不同、描述事物的出發點不同
其實我發現我根本狠難把書看懂，更別說分析兩者的差別

楊照有趣的一點在於他是歷史系畢業的
所以非常重視"過去經驗"(也就是歷史)對現在所造成的影響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書寫方式養成，是突然迸出來的
必定與他以往的生活經驗相關

今天提到日本在歷經二次大戰後
社會的那種反思與深探，是德國戰敗後所沒有立場去做的
原因在於日本不僅是加害者，同時也是無庸置疑的被害者
二次大戰將日本的民族性特質發揮到淋漓盡致
使得美國開始研究日本民族文化，日本的信仰到底是什麼
何以在如此強調美學的民族性中，竟然有這樣的暴力與破壞性
而以人類學為背景的作家露絲班乃迪克的《菊花與劍》
便提供了一個狠公正且深入的日本民族性剖析

日本人所信仰的事實是
任何美的東西終將走向凋零，因此保存完美的唯一方式，就是讓毀滅提早來臨
所謂的毀滅，即死亡，即破壞

這種超越時間的永恆美
或是試圖從已逝青春中找到一些過往的殘存記憶
似乎常從日本文學、日劇窺見一斑

三島由紀夫的作品常常提及「惡德」「敗德」
西方文化是quilty culture(原罪)
日本文化是shame culture(透過他人所引發的羞恥)
但三島由紀夫非常不認同shame culture
因此常在作品中探討『人的罪惡行為如何能有深刻意義→探索惡的深度、惡的來源及界線』

戰前盛行的私小說(失格)
進入昭和時期後沒落(軍國主義興起)
戰後出現戰後派
因為不能直接討論戰爭的黑暗面，於是討論「人性黑暗面」，私小說再度興起(ps這段話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誤解)

1970年11月25日
三島由紀夫寫完豐饒之海
親自拿到出版社交稿
幾個小時後
他到自衛隊挾持總監、發表演說
因眾人鼓譟他無法把演說講完
接著用最激烈的方式結束生命，切腹自殺

容我介紹一下噁心的切腹自殺
我一向狠疑惑人怎能切腹自殺
就像X-Japan的主唱可以利用門把上吊自殺
那種死意之堅決，是我狠難理解的
切腹基本上是拿「竹劍」(三島由紀夫拿的是哪種我就不知道了)
由肚子的一邊切向另一邊
畫開成一個長長的一字型
這種方式不是求速死
因為當你把腹部切開，腸子滾出來，並不足以造成立即死亡
這是一種儀式，一種最痛苦的抗議(或者說，最具美學的死法，精神上的美學而非視覺上的)
所以用這種方式自殺，旁邊還要找個人
在你切完腹，把你的頭砍下來
大概就是醬子orz

回到三島由紀夫的切腹
正因為他的死太戲劇化
死前的最後一本鉅作變成了後人尋找蛛絲馬跡的線索
(突然讓我有種看偵探小說的感覺)
希望藉此更了解三島由紀夫的作品意涵
與深埋在作品中不易察覺的預言

10/17~12/19
現代經典細讀(六)－－三島由紀夫與馬奎斯

10/17 世界體系邊陲文化的反撲
10/24 《菊花與劍》與日本武士道
10/31 陽剛文化下的細膩傳統
11/07 輪迴中的生與死
11/14 來不及老去的人對老化的驚人動見
11/21 南美洲的荒謬歷史
11/28 『魔幻寫實主義』
12/05 時間與失落
12/12 歷史暴力中的美豔
12/19 另類文明的靈光閃現

講師
楊照／台大歷史系畢業、現任新新聞周報副社長

指定書單
《豐饒之海》三島由紀夫／木馬文化出版
《百年孤寂》賈西亞‧馬奎斯／志文出版

*註
《豐饒之海》四部曲為《春雪》《奔馬》《曉寺》《天人五衰》4本

★誠品講堂

OS：

我在這裡，

找到一個角落，

一個上午，

一杯CAFE AU LAIT，

CAFE AU LAIT，

一如記憶裡的模糊地帶，

這是春天的最後一天，

我在左岸咖啡館。

我聞到他帶著花香，果香，
他說著：我們是花，是枝，是光，
直走進咖啡館尋找一種灌溉，
誰渴了，就來飲，誰倦了，就來沐浴其雙翼…
他啜飲了一口芙朵奶茶，
那浪漫的念頭輕易地结束了古典主義，
使他說出的字都溢着藍莓味與蔷薇香，
這種種氣息與味覺都記憶在1840年的光影集裡，
他是雨果。我們都是旅人，相遇在左岸咖啡館。

他帶著微笑離開佛羅倫斯

在巴黎，微笑可以用法法發音

他說微笑的名字叫做：蒙娜麗莎

即使在安靜的咖啡館中

那笑，是無聲的

一杯昂列，讓周邊有了熱絡的氛圍

足以讓歌手們、樂師們、丑角們都為這一刻活了

我看着他，與他相視一笑，

這是1516年，他帶着蒙娜麗莎的微笑來到法國，

他是達文西，我們都是旅人，相遇見在左岸咖啡館。

走出聖‧拉查爾火車站與走進聖‧拉查爾火車站的人，
在那個時刻都有某種漂泊的匆忙感，
於是，走出來的人便又走進咖啡館，
只要喝咖啡，似乎就有了下車的終站感。
『這是像收票員的工作。
昂列、拿鐵、卡貝拉索???帶你去的地方都不一樣。
你今天想去那？ 』
咖啡館的老館對我說著，同時轉身挑選咖啡豆
我看著一罐罐咖啡豆標示回答：
『即使是收票員，也有想去的地方吧！
我今天想去摩天輪收票員或聖?拉查爾火車站收票員會去的地方。』
咖啡館老闆嚴肅地回答我：
『收票員不去任何地方，他只為旅客確定：
要前往的那個地方，的確是那個地方。』
不一會兒，咖啡館老闆為我端來一杯咖啡

飛往巴黎的長榮左岸專機，空服員優雅地為每個人端上熱咖啡
四周的景致與空氣中的咖啡香，讓人宛如登身左岸咖啡館

常在廣場演奏手風琴的盲樂師，
輕易穿過交错的街道，
來到咖啡館。
他對咖啡的熟悉 
超出我的想像。
鄰桌一位好廳的客人，
向侍者打探盲樂師的來歷，
「27歲那年，
隨馬戲團遊走各地的他，
同往常一樣，
在表演走鋼索前，
沒有忘了向上帝祝禱告，
在眾人的注目下，
才跨出一步，
他便從鋼索上落下…」
待者轉頭看着盲樂師， 
壓低聲音「就這樣失明了！」
侍者突然拿起一份晨報，
快步朝盲樂師走去。
盲樂師從呢絨帽中，
取出幾張彩票给侍者，
侍者翻開晨報，
熟練的為他兑起獎來。
經過一陣小聲交談，
盲樂師慎重的收起彩票，

露出笑容，
侍者為他披上大衣，
點了根烟给他。
没多久後他拿起手風琴，
奏起快板的布雷舞曲，
喜孜孜地步出咖啡馆。
和近來時一樣，
没有碰撞到任何桌椅。
侍者來到好奇的客人桌前，
繼續未完的話題
「那次意外後，
他開始買彩票，
而且一買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來他未曾中過一張彩票，
今天也不例外。
但
他始终樂觀，
因為他總說，
「上帝欠我一次」

他突然轉頭跟我說話。 
鬍渣上還沾著鮮牛奶的泡沫。 
可能因為我是東方人， 
和他扯不上任何相干， 
才會主動向我吐出秘密吧！ 
「我將加入傭兵部隊。」他繼續說。
「聽說一旦加入傭兵部隊， 
就可以洗掉所有的前科，
重新再活一次。」
有關傭兵的話題，
我還是第一次和人談論。
「這是法國政府特許的」
他掏出車票揚了一下，
我注意到時間是4。
「就在巴黎南方不遠的小鎮上，
有個常設的傭兵招募站。 
一下車就找得到，方便的很。」
「可是…」實在很難相信，
這麼輕鬆就能再來一次。 
「可是真的能變成別人嗎？」 
掛鐘已經指到3和4的中間， 
而我又找不出更有禮貌的字眼。 
「當然你得先死過去。
我的意思是： 
經歷比死亡更甚的痛苦。
做滿十年，如果仍然活着，就能退伍。」
「新名字新身份只是小事，政府会替你辦好。」
「那裡也有你們日本人噢！」
他起身的时候這樣說。 
我不是日本人，但我不想解釋。

那位在咖啡館門口
就可以將帽子
穩穩的擲在衣帽架上的中年人，

選定座位前，兩度逡巡各位角落， 
最後還是停在靠窗的位置，不過，
並没有立刻坐下，先是調整桌椅，
然後將糖罐移到桌角，才緩緩入坐。
和我上一回見到的相同：
他把水杯羽咖啡杯挪過来，
移過去， 
試了幾次，
才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安排， 
普通人喝兩杯咖啡的時間，
他只喝了一口，
每喝一口， 
又重複同樣的動作； 
調整水杯羽咖啡杯的距離，
他的舉動勾起服務生的好奇， 
于是問：「你在...做什麼？」

他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停的移動水杯與咖啡杯，
「我……」起了話頭又陷入沉思，
一陣長長的靜默後，
「我在...」
他指著自己，
認真的說著：
「我在喝一杯咖啡！」

咖啡館的隔壁就是圖書館，

大家總是先去借本書，
再到咖啡館裡自己習慣的位子，
然後年長的服務生，
會端一杯口味習慣的咖啡，
悄悄放在你的桌上，
如果有人弄錯位置，
那一定是新客人，
光線最好的角落，
屬於那位五十左右的藍領階級，
他慣常維持謙虛有禮的樣子，
但從不與人攀談，
今天他讀的狼潘論(Lupus Theory)，
記得前天他還在讀伐木工人守則(A Lumberjack’s Handbook)，
再上次好像是瑞士雪車製作法(Luge Production)，
真是獨特的閱讀方式。
由於好奇，
就到圖書館的架上查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發現，
伐木工人守則正緊貼在瑞士雪車製作法的後面，
原來他是按照字母順序一直讀下去，
而且已經讀到Lu字頭，
這樣看來，
下一本將是琵琶音律(Lute Melody)。

意大利口音的兩個男人點了兩杯咖啡後，
便把視線對準咖啡館的大門，
看著每一位進出的客人，
自從那位專盜EGON SHCIELE的意大利盗賊，
第四次越獄成功後，
人們特别留意出現在身邊的意大利人，

而我也不例外，
一刻過去了，
那兩人已經飲了不少黑咖啡，
視線仍停在大門，
而眾人也始終盯着他們，
又過了一刻，
才進門的男人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倒不是他濃濃的意大利口音，
而是他點了一桌子的甜品，
「你被捕了」
喝黑咖啡的男人和同伴忽然卡在那個男人身後，
「但，不急，請慢慢享用」
等他把滿桌的甜品吃完並代他结帳後，
兩個人才押著他走出咖啡館的大門，
經過一陣的靜默，
大家議論紛紛，
「為什麼專偷EDGO的畫」
「畫賊為什麼愛吃甜品」
「為什麼畫賊都是在同一家咖啡館被逮進牢裡」

聊賴的午後，我獨自走在蒙巴那斯道上，
突然下起雨來，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滿頭白髮的司機問了三次「要去哪？」我才回過神。
「到…」没有預期要去哪的我，
一時也說不出目的地，
司機從後照镜中看着我說「躲雨？」我笑著沒回答。
雨越下越大，司機將車停在咖啡館前要我下車。
「去喝杯咖啡吧！」
他揮手示意我不必掏錢了！
來不及說謝謝，計程車已經回到車陣中。

走進冷清的咖啡館，四名侍者圍坐一桌閒聊著，
見到我後立刻起身，異口同聲「躲雨？」
我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午後一場意外的雨，
讓我一下午，見識了五個懂「讀心術」的人，
喝了一下午的咖啡。

巴黎塞納河岸的人文咖啡館　緣起於二十世紀初
是畢卡索、沙特、西蒙波娃等人　喝咖啡、談夢想的固定聚所
左岸咖啡館，填滿了　引人思潮奔流的歐洲文人氣息